毕竟顾恺从未直接地向他承诺过什么。
毕竟他的感受或许只是错觉。
因此,道完谢,裴温便不知道应该再和顾恺说些什么了。
他放下手机,转头望向窗外。
裴温家的楼层并不高,窗外恰好有一棵雪松,高达十几米,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它伸出圆形的冠盖,在秋日的黄昏中静默地立着,沉稳而深邃。
裴温似乎又嗅到了属于顾恺身上的、清幽冷冽的雪松味,想起他温暖干燥的手掌。
大脑的左半部分突然一抽一抽的痛起来,裴温蹙着眉揉揉自己的脑袋。
与此同时,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顾恺给他发送了一条消息。
裴温看了屏幕两秒,收回视线,并没有回复,重新抬头去看窗外那株雪松。
他现在并没有与人交谈的欲望。
抑郁症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情绪低落。
另外一边,顾恺在等待裴温许久没有回复之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也没有得到回应。
顾恺叹口气,捡起茶几上那本书,翻开,内里夹着一片银杏叶。
这是昨晚他们在江边散步时,掉落在裴温肩上的那片。
顾恺端详着这片银杏叶,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