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只能一个人去面对那对夫妻——和他们相处的每一秒我都觉得窒息。”
“所以当时,我觉得人生再也没有希望了,生命一片灰暗。”
顾恺也经历过亲人的离世,但那时候太小了,他的父母又都在身边,所以根本没走到鱼霜霜这种程度。
“于是,有一次我在他们家时,和他们吵架了,一怒之下,就从四楼跳了下来。”
鱼霜霜自嘲地笑了一下:“结果我运气太好,只是骨折,养几个月就痊愈了。”
“而且养伤的过程还非常磨人。”
提到爷爷,鱼霜霜黯然垂下眸。
顾恺正在思考怎么安慰,就见鱼霜霜一笑,眼里泪光闪闪:
“没事,我现在都走出来了。”
鱼霜霜擦了下眼角的泪,笑道:“我只是想说,当一个人不想活的时候,割腕那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对他来说,活下去本身就已经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为什么痛苦?”顾恺问。
“我建议你多去了解一下抑郁症。”鱼霜霜说。
裴温在ICU待了三四天,而后转入重症病房观察。
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脸色却仍然苍白得像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