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尸体上的伤痕,他便常下意识地去想这该是怎样的兵刃,又是如何刺下的。
在许至儒暴病而亡后,他也曾派人暗中去查验过尸体,颈边的伤口便被发现。孙旭禀明了伤口的宽窄、深度,他就想到该是她情急之中拿簪子刺中了他。
方才她刺过来的那一记,该与当初如出一辙。
他在她的心里,成了与许至儒一样的人。
温疏眉缩在床角,紧盯着他的后脊,抱住锦被,身上战栗如筛。
半晌,听到他声无波澜地说:“你想杀我。”
“我……我没有……”她落着泪,连连摇头。
她只是吓坏了,几年前的恐惧撞过来,她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就一刀刺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并不想杀他,只想让他停手。
谢无俯身,去拾地上的短刀。
温疏眉顿时惊恐更甚,身子拼命地往后缩着,后背紧紧地靠住墙:“督主……”
他转过脸来,扫了她一眼,将刀放回枕下。
“睡吧。”他说,“我去书房。”
说罢便提步向外走去。等温疏眉从怔忪中回过神,眼前已只有一室寂静。
他……他走了?
她一时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