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被录成了慢镜头,在他等待的这一夜里,过得很慢很慢。
针脚在一秒一秒的走,他的心在一秒一秒的死去。
直到等到陈尘来敲门叫他起床,才知道,天亮了啊。
可他看不见了啊,他打开门后,要怎么说?要怎么面对她?
甚至,他连去打开那扇门,都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即便他已经这间房住了快两年。
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结果,要怎么让另一个人去接受?
也许,对方并不想接受。
他又怎么好去为难她呢?
她才十七岁,怎么去面对一个残疾的不健康的他?
一直都是他太自私太贪心了啊。
说再见吧,是的,他最后说了再见。
对自己,也对她。
他想现在再见,也希望以后可以还有机会再见。
他不知道这回眼底的黑暗是多久,也许可以很快恢复光明,也许一辈子就是一个瞎子了。
他好像毫无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词语的多面意思里。
那么虚无而又虚妄的愿望啊。
那天,等陈尘去上学后,谢忱找陈爷爷帮忙打了个电话。
谈氏那边很快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