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不愿让他为自己伤心一样,柳煦也不想让他多为自己担心难过。
他就只能把这些如海啸一般在心里汹涌的情绪压在心底,抿了抿嘴后,就扯了扯嘴角,朝沈安行笑了一声,强装轻松的道了句:“没事,不是你的错。”
沈安行:“……”
“走吧。”柳煦接着对他说,“跟我回家,我陪着你,没事的。”
“……”
又沉默了片刻后,沈安行才低了低眸,道了声:“好。”
柳煦又朝他笑了一下。
沈安行却没办法从他这一笑里找到他十七八岁那两年的耀眼影子,他只看得见柳煦的勉强与痛苦。
他想,或许被留下来活了下去的那个人,比死了的那一个要更加痛苦。
*
和上次一样,桥上白光刺眼非常。
柳煦抬手遮了遮,很快,眼前的白光就慢慢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冬日早上的阳光铺洒在了他身上。
他又一次站在了法院门口。
他还扶着沈安行,沈安行的身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意。
那场车祸给沈安行造成的创伤极大,即使柳煦在桥上守了他很久,等他好了不少后才带着他走了出来,但沈安行的状态却仍旧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