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而另一只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似乎被他的不甘所感染,下意识的就握成了拳,一阵阵用力得发抖。
就这样默了片刻后,他就忽的一咬牙,又抓起桌子上滚到了一边去的钢笔,恶狠狠的划掉了第七条。
柳煦心里的阴霾却并未因为第七条的消失而放晴。他低着头抓着钢笔,看着那条被他划得全黑的“第七条”。
他划的线太细太密,看的久了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慢慢的掉进一个深渊里。
没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以为他只是在做对方律师口述的笔记。
他就这样一直往下掉,毫无止境,看不到头。
*
沈安行低头揪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自己身上。
守夜人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可观的,他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沈安行又皱着眉咳了两声。咳过之后,他就又清了清嗓子。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沈安行心中一喜,连忙侧头去看,就见法院门口那里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柳煦。
但沈安行脸上的喜色只持续了一瞬。
柳煦走得疾如西风,脸色阴沉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