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吗?”沈安行问,“得有个活人过来照看你吧?”
“用不着,又不是什么大病,输个液住个院就好了,刚刚她不是也说没事的话明天就能走吗。”柳煦说,“不过我给我姐打电话了,她说她中午来。”
沈安行应了一声:“喔。”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谁都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但他们并非是不想继续,只是其中一个不想继续揭起伤疤,其中一个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煦刚刚委屈,现如今被护士一打乱,也多少冷静下来了点。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再找个时光机穿越回几分钟前,把“我过得不好”这句话撤回,一个音儿都不留给沈安行听。
他确实过得不好。
尽管他工资高,业务能力强,一个人住在昂贵的公寓区里,在外人的眼里算是活得风风光光相当成功,但他依旧过得不好。
没人看到他半夜失眠坐在大落地窗前看着夜景失眠,没人想过他一个人呆在沈安行曾幻想过的房子里生活是什么滋味,没人知道每一个夜晚里,他看着身边的空空荡荡时在想什么。
没人能理解他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