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抽了抽嘴角,磕磕巴巴地呃了好一会之后,才有些犹犹豫豫地应了句:“没……也没什么……”
沈安行又垂下眸去,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看着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看着它们摇曳的火光,感觉心里有一些什么东西正在试图破土而出。
他听不到为什么完了的答案,但却很清晰地知道这些试图破土而出的是什么。
那是这十七年里都由他独自一个人背负的黑暗。
它们在黑暗里被滋养得太久,现在正异常地叫嚣着想要出来。
它们想叫嚣着推搡着奔涌着呼啸着跑到太阳光下,想让这一切都被人看到,想让这所有的阴暗潮湿都离开深不见底鲜血淋漓的深渊。
沈安行紧紧抿着嘴,双手握在一起隐隐用力——他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见光。
可他身前有烈阳,他内心动摇,根本压不住。
于是鬼使神差地,沈安行就又颤着声音对柳煦说——
“柳煦。”
“……我每天晚上都没办法睡。”
柳煦:“……”
柳煦没有吭声,但沈安行知道他在听。
沈安行轻轻吸了口气,接着说:“我爸是开出租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