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沿着官道一路往北行。行了半日,也像没走多远似的。
“可知要走多久?”临近中午,江随舟打起马车的锦帘,问外头的孟潜山道。
孟潜山忙道:“回王爷,按着这会儿的脚程,想必到天平山也要入夜了。不过方才前头的侍卫传话,说今日一整日都不停下歇息了,不然便要在半路上过夜,明日才能到了。”
江随舟抬眼看了看高悬在天的日头,应了一声,放下了车帘。
缩回马车里,他叹了口气。
“真够折腾的。”他说。
霍无咎看向他:“怎么?”
江随舟往后一靠。亲王的马车自然舒适奢华,连霍无咎的轮椅放在里头也绰绰有余。他所坐的座椅也颇为宽敞舒适,旁侧小桌上还有茶盏和点心。
但他这幅身体却偏有富贵病。
“坐得久了,浑身都不大舒服。”他挪了挪身后的软枕,叹道。
“还需有大半日。”霍无咎说。
“可不是。”江随舟道。“今日一早起得也早,这马车晃得人头疼。”
霍无咎抬眼看向他。
锦衣华服的男子,眉目如琢的,歪坐在一片柔软的锦绣之中,皱着眉又嫌身上酸,又嫌头疼的,当真娇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