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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和他拌嘴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身上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那双总是黏着他的眼睛闭得很紧,像睁不开,又好像不愿睁开,不想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江雪说,打不通他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那所破旧厂区附近的居民发现门口躺着个人,一并发现这人手里攥着手机,她的电话刚好打进去。
救护车把时濛拉到医院时,时濛已经奄奄一息。他身上多处挫伤,左边肋骨骨折以至胸腔内出血,幸运的是没伤及动脉,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
“我不知道他出去了,还以为他在家画画。”江雪接过高乐成递来的纸巾,不断擦拭眼角溢出的泪,“他那么讨厌下雨,我竟然让他在雨里躺了那么久。”
是啊,傅宣燎想,我明知道他不喜欢下雨天,却让他在雨里等了那么久。
时濛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给我打的电话?这通电话是不是在求救?是不是在听到那样冷漠的言语之后,才放弃求生的挣扎,连报警电话都没打?
即便如今回想,傅宣燎可以肯定当时说出“与我没有关系”这样的话,除却一时气急,更有意在告诫时濛不要总拿生死做筹码,自己的生命应该自己把握珍惜,然而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