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满天都是星辰。陈厄沉默地估算开普敦7c在天穹上的位置。
低垂的星星离他很近。庄宴隔着围栏,仿佛也很近。
那些年他像极了一只野狗,见了谁都要狺狺地摆出一副凶相。
唯独在庄宴面前,愿意服帖温顺地低一低头。
为了当初唯一喜欢过的人,他甚至能举起屠刀弄脏双手,从和平安全的首都独自出走边境。
后来在荒漠在矿洞,在遍地横尸的太空基地里,陈厄枕着血泊安然入睡。
偶尔他想,小宴在中央星,应该快分文理了。
陈厄总以为庄宴过得很好,其实一点也不好。
他的小少年被窃走了那么多年的人生,却无人知晓。
——所以庄宴会害怕吗,会觉得绝望吗?
庄宴磨蹭着他指腹上的茧子:“之前没讲出来,是因为也没听过别人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我……我觉得没人会相信我,而且显得像是冒牌货在推卸责任。”
“我相信你。”
陈厄终于说,声音沙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以前总是说别骗我,向来多疑乖戾,现在反倒斩钉截铁地相信。
庄宴稍稍安心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