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天还要忙活葬礼事宜的孩子以不舒服的姿势缩在他怀里睡着了,青年这才摸了摸他没几天就瘦下去的小脸,将人搬去床上,直到第二天凌晨再离开。
“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能死。”
“唯有月见你,绝对不可以死。”
这些只有等他睡着了才能说出口的话,原来都被听到了吗?
琴酒闭目,收敛了一身的戾气,短暂地靠在少年已经没有那么细瘦的肩膀上。
六年前,小小的孩子勉勉强强才能环住他的脊背。
那段时间自己每晚摸进他的房间,本意是想给这个人前坚强的孩子一个人后可以依靠的地方。可后来想想,实际上,被抚慰了的,一直是他自己。
就好像现在这样……
现在……
琴酒稍微支起身体,原本松松地搭在他肩背上的胳膊软软的滑下。靠在他的颈边,少年清浅规律的呼吸清晰可闻。
……又睡着了?
侧头死死地盯了一会儿小少年不怎么舒展的睡颜,琴酒这才在心中轻哼一声,最终还是妥协地弯腰将少年整个抱起来。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毫无障碍地走进月见的房间,拔掉外套,把他整个人往被窝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