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想到的,竟是昨日在偏殿他出言试探时,她眼中的惊骇;他前天要去金药堂时,她千方百计阻挠,还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京城……
以及不知是梦还是回忆的那句“反正我又不喜欢他,只是想让他放弃入嗣而已……”
苏太傅伴驾多年,知道皇帝平静语调下潜藏的愤怒,他心中一凛,猜想皇帝是在疑心他撒谎,怎敢大意?他当下连忙为自己剖白辩解,甚至寻找佐证:“臣不敢欺瞒皇上,小女今天也曾询问过许娘子的意思,知道她想远走他乡……”
他说着又重重叩头:“臣今日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臣愿死于乱刀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皇帝面色铁青,目光晦涩难辨:“赌咒发誓大可不必,这件事朕已在彻查。如果让朕知道,太傅今日所言仍虚……”
他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他未尽之意,君臣二人心知肚明。
苏太傅只是不停叩头,口称不敢。
皇帝心中早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曾泄露太多,只慨叹一句:“苏太傅历经三朝,年事已高,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听闻此话,苏太傅双目骤然一亮,热泪直流:“臣叩谢皇恩。”
皇上肯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