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许长安低头认真上药。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旧年的疤痕上,她心里酸涩、心疼和歉然交织。
那是她爹当年留下的吧?
前一段时间,她怨怪他。可此时此刻,那些怨气仿佛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酸涩。
不同于她的满腹心事,皇帝的心情还不错。在她上药的过程中,他极为配合,连一声呻吟都有。
“是不是很疼?”把上等金疮药倒在伤口,又用干净的湿巾帕擦拭掉伤口旁边的血渍。许长安一面用细布裹伤,一面轻声询问。
“没有很疼,只是有些困。”皇帝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那伤口不到一寸深,又没伤及心肺。他早前受伤比这次严重多了。可是,看她为他担忧,也还不错。
许长安低声道:“失血过多是会困的,万幸没有伤及内脏。承志,你其实没必要替我……”
他是天子,万金之躯,完全没必要替她挡那一刀。
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许长安偏过了头,没再说下去,可眼泪却不受她控制。
“嗯?”皇帝声音不高,“什么没必要?你是我妻子,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