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迈,再不能做什么了,倒不如陪陪家中妻小,也算是对他们的弥补。”钱琮始终只这一个说法,一群人轮流问了多次也不见改口。
朝中谁人不知,钱琮是出了名的拼命,但凡有事压着,连着几宿不睡也是常事,前几年刚因为一桩事熬坏了身子,被太医盯着歇了半月,好了之后逢人便抱怨,说那半个月有多无趣。
既无可挽留,皇帝只得允了,到底又觉得不放心,道:“爱卿辞官无妨,只是何必离京?按说,爱卿留在京中尚可领着俸禄,走远了,朕便是想让人给你送去也不方便。”
“皇上有心了,只是臣食了大半辈子俸禄,也替您忧了大半辈子,如今既然要走,还是走得干净些,不然总要牵挂着的。”钱琮又是深深一拜,将官帽交于自皇帝身边过来的苏公公,又不假他手地除了官袍,内里罩了间寻常人的长衫,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这乌烟瘴气的地方,钱琮半刻也不愿多留,眼见东西都给了出去,说:“皇上与诸位大人要议事,草民便先退下了,也回去清点了府中财物,以便在户部留档。”
钱琮一走,与他较好的人也罢,与他不合的人也好,多少都受了些影响,早朝便也没议个什么事,草草地散了。
一回乾清宫,皇帝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