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走进来已经是极限,行礼时直接趴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你便是蜀地来的信使,那你且说说,蜀地如何是什么情形?”皇帝让人搀着信使在椅子上坐下,适才开口询问。
至于合不合规矩?按说赐座的话,信使这身份有个凳子就不错了,可如今给了凳子他也坐不住,何必再折腾呢。
信使喝了两口茶水又狼吞虎咽吃下几口点心,胡乱抹了一把嘴之后从怀里掏出上司的折子,一面递给允公公,一面道:“这是大人的陈情书,小人离开蜀地时死的人已经不计其数,据底下人来报,不算出门的,离山近的村子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一开始便是地动山摇,半人长的口子地上到处都是,房子说倒就倒,箩筐大的石头都算小的,有的一块儿石头就砸塌了整间房,动作慢的人跑都跑不及。
即便侥幸跑了,外头本就晃得厉害,蜀地这地方道路坎坷,也跑不快,路上又死了许多人……”
听着信使的描述,皇帝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人间炼狱,原来李昭烟一开始所说的还不是最严峻的,真正的炼狱出现在了东临,在他的国土。
信使已经说完许久,皇帝却迟迟没出声,连动也没怎么动,要不是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怕是有人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