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悠之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防不自己动手替傅长乐降温,想他一个现代医学生什么没见过,只是这会儿他一个光杆大夫根本腾不开手。
“我现在就去开药方煎药,这药火候难掌握,估摸需要半个时辰。”封悠之倒了半坛烈酒在大棚里,然后又不放心道,“记住这半个时辰内要反复擦,先把体表温度给她降下来。还有,尽可能多喂她水,尸瘴加高烧,别弄得缺水了。”
卧室内只剩下十三和傅长乐两人。
除去外衫的时候十三才发现傅长乐现在的身体当真是消瘦的厉害,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底下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纤细的手腕盈盈不足一握,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折断似的。
不该是这样的。
十三用烈酒擦拭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冒出来,不该是这样的,他的殿下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殿下,能拉开最重的弓,爱喝最烈的酒。
她的手上有练弓磨出的硬茧,她的唇边有最张扬明媚的笑容。
他的殿下是那样鲜活又热烈的一个人。
她不应该这样苍白又脆弱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尊随时会破碎的琉璃娃娃。
十三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