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即使他知道明天陈栖会走,根本就不会再看他的颜料一眼,他还是沉默缓慢地将颜料摆放在了桌子上。
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刚洗完澡的青年就在他身后擦着头发,一切恍惚真实得就像上辈子一眼。
燕寰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转动轮椅,转身面前着青年。
陈栖坐在病床上,一手擦着头发,一手玩着手机,微微湿漉的黑发贴在脖颈上,好像过一会一抬头,就会笑着朝他轻轻叫道:“您来了啊。”
但面前的陈栖收起手机抬头时,只疏离地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无其他动作,目光都移向了别处。
燕寰低下头,颤着睫毛,好半天才抬起头,对着他才艰涩嘶哑出声道:“陈…先生。”
“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事,连累到你。”
陈栖坐在病床上,微长湿漉的几缕黑发搭在了眉骨上,因为刚洗完澡,似乎整个人都在氤氲中现得柔软了一些,他目光落在了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听到男人艰涩的话,青年笑了笑,虽然弯起的弧度不大,但整个人似乎都沉静温和了起来,仿佛冬日里在冰面上招摇的暖阳。
燕寰愣愣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朝他笑起来的模样,他抖着嘴唇,胸膛起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