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随意地抬起眼睛,恰好和怒火消弭后表情怔愣的宴任对视。
宴任面不改色地把解开的腰带徐徐系紧,好让彼此的僵硬反应有点缓冲时间。
祁棠尴尬而迟疑地任由筷子上的肉片热气散尽,状似没有想起宴任的腰带是自己解的,强撑无事地问道,“……吃吗?”
宴任沉默着,但他很快坐了下来,祁棠为免二度被尴尬袭击,就把配套的叉子递给他。
虽然是面对面坐着了,但是根本也没什么话可说。
热气在他们错开的视线中缭绕,把滋滋有声的自热声响无限放大,仿佛耳膜都浸在水里,能听得清那些细小的哔啵声。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婚姻是不是都会走到这一步?
这半年来的逐渐疏远已经把沉默变成离奇的习惯,如果不是因为宴任出轨,祁棠一直觉得感情变淡无可厚非,这是每场婚姻都会遇到的结局。
安静把氛围变得焦灼,刚才还让人觉得芬芳的食物已经失去了惊艳感。
他突然怀疑——即便身体上没有出轨,他们的婚姻真的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祁棠拖时长一样微微走神,气泡越来越小,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回去继续睡了。
宴任放下叉子,抬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