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的脸颊在夜色里如同浅浅轻轻的光雪,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极佳质感。宴任身后的星空从天际坠落,点点滴滴浸亮了祁棠的眼眸,眸光里的冷感难以寻觅,反而隐约可见奇异的潋滟。
“嗯。”祁棠在宴任的颊边稍一摩挲,语气难辨真伪地平淡道,“你不是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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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得很晚。
祁棠的闹钟被宴任关了,因为没有任何公事的打扰,他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三点一线的精确生活过太久了,偶尔的一次晚起竟然尤其放松,好像骨节里填入温热的棉花,让他对床格外恋恋不舍。
祁棠向另一侧摸索了一下,发觉宴任不在。
身旁还余留着温度,随着祁棠的动作被子微微翻开,杂糅着双方的亲密气息从被窝里挤压而出,似乎在呼吸道里描出了淅沥的微末火星。
他半眯着睁眼,看到宴任在阳台上打电话。晨光从地平线上掀起,像是斑斓油画的朵朵晕染,极远处还是湿灰的深紫,上升又滴入海水的柔和光亮,仿佛橙黄又涣粉的旖丽妆容,模糊间余留着在夜色中变幻的朦胧。
从宴任身后看去,他显得尤其慵懒又放松。挂断电话后他转过身,和祁棠的视线相对,祁棠自宴任眼底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