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心翼翼地站了一会,看着宴任和祁棠双双坐着一语不发,悄声开口道,“宴总、祁总,我就在门外,你们有需要立刻叫我就行。”
祁棠看向她,稍稍颔首也没说什么。
“小玫没事的。”宴任的嗓音低沉,仿佛波涛里的平缓澜漪,“我们会一起等到小玫醒过来,你不要太担心。”
交握的手一冷一热,热度却无法浸入祁棠的毛细血管,他知道祁玫会没事,但这种触目惊心的画面还是让他尤其恐惧。
现在的宴任还能和他扣着手,搏动的心跳通过手,顺着血温慢慢传递。
但以后呢?
祁棠缓慢地收拢手指,将宴任硬韧的掌骨抓握得很紧,然后一遍又一遍,低缓又带着力道,规律地摩挲着宴任的指节。
在这种时刻,心慌能够被分担,他不必一直强硬又无坚不摧,可以由另一半来告诉他没事,连同自己的恐惧和不安都得到更强势的安抚。
可就是有那么一天,他必须只由自己来劝慰所有人,好像无论任何打击都能够咬牙承受——
他真的还能再次经历一次那一天吗?
齿关里仿佛碎雪咬合,钻入神经,甚至攀爬一样,逐渐沁入后脑,轩起撕扯的冰冷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