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接踵而来,警察、法院、委员会,各式各样的检查、约谈,矜贵的生活碎片化,下陷成没有回声的无底洞。
公司让人异常崩溃又疲倦,在学校里也没有心思搞研究。即便祁棠再怎么冷淡,那些本像是角落里蚊蝇般的存在,终于还是嗡嗡作响地飞到了眼前。
家成了唯一能舔舐伤口的地方。
祁棠无论何时都有着教养良好的礼仪和习惯,就算是面色惨白也会耐着性子做表面工夫,因此总有一种精英般易碎的完美感。
上衣,解开扣子后顺着指尖掉在地上。
祁棠踩过价值不菲的西装裤,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叠整齐,连皮带都掉落地毯,发出闷闷不乐的声音。
那一截入水的小腿细韧修长,肤色苍白。水温可能偏高了一点,所以片刻就涌上了堪称漂亮的轻浅血色。
他坐在浴池里,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有重负压着重负,让疲惫的身体更加疲惫。
好像会在浴池里撕碎一样融化,因为每一个明天看起来都毫无光泽。
或许是热气、热度,热,让血液加速流动,捂着脸的双手也很热,不复平时的冷凉。
但那种感觉夹杂着无法顺气般的胸闷气短,沿着鼻腔,呛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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