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同他毫不相干的事实:
“你的母亲去世了。”
你的母亲。你的母亲。
方家远总会用这种疏离的语气称呼她。
“猝死。”
就这么用一个词概括了她母亲一生的结束。
接着三声嘟嘟嘟响起,电话被挂断,方然然靠在那,却好像还能听见那嘟嘟嘟的声音,再混杂着键盘的敲击声。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时隔近三年回到唤江的理由竟是因为这个。
母亲家里信佛,方然然站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听着住持在念着毫无起伏的经词。葬礼人很多,母亲娘家那边出现了自己根本没见过的许多亲戚面孔,但无一人口中谈到了她的母亲。方然然甚至觉得他们还不如自己了解母亲。
他们只知道母亲是个画画的,搞艺术的。那么这样的早逝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了。因为“艺术家嘛,谁知道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类的话语方然然在成长途中已经听到过很多了。
所以她不说话,一个字都没说。她没想到方家远也是那么沉默。他身上还是那套衣服,从波士顿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没有换过。
这天下午母亲的遗体就要送去火化,这边很遵循传统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