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顾明家门口时大口喘着气,用力去拍打腐旧的木门,可是半响无人应,将隔壁邻居吵醒,石大妈打开自己家门见到是时南,打了个哈欠,说:“时南,你别敲了,袁校长和她儿子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顾明不是说明天走吗?”时南不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见他们走时很匆忙。”石大妈又打了个哈欠,进了屋。
时南紧紧握着手里的包裹,她既然逃出来,哪有回火坑的道理,虽然周身恐惧未减,但莫名生出勇气,独自走出了水镇,向着山路走去。
那似乎是一条漫长无尽的路途,时南背着朦朦细雨,走在幽暗的山路上,山间倒是没有野兽,但风中摇曳的树林发出巨大的沙沙声响,如同鬼魅,她只得揪着每一根神经,克服内心的恐惧,咬着牙走下去。
陡坡处几次脚底打滑,险些落入悬崖下,后来她回想当时,那样义无反顾的勇气恐怕一生只有这一次。
雨势渐渐停歇,山林掀起了灰蒙蒙的雾气,时南的衣衫早已潮湿,她望着黑幕般的夜色缓缓浮起一层灰蓝,她仿佛看见了天边的曙光已经朝林间的尽头洒落耀眼的光芒,仿佛看见了她人生幽暗的彼岸是微弱的希望。
经过一夜的徒步,时南终于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