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俪摇了摇头,“我和你爸还没想好怎么和爷爷说,暂时瞒着吧。”
安锦书没有说话,他上一世一直待在爷爷身边长大,他的脾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她知道,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午饭过后安中元便主动提起了早上医生喊他们走的事儿。
“我的检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又是一阵寂静,安中元看在眼中缓缓拿起放在床头小柜上的茶杯抿了口温水。
“医生有没有说我还能活多久?”安中元连肿瘤的良性恶性程度也不问了。
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有些事情即便他们不愿说,他也不是猜不出来。
安白甫微微抬眸看着父亲,缓缓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今早医生已经做了保守估计,如果能熬过七月已经是个奇迹。
安中元常常的吐了口气,冬日未曾好好修理的胡子早已不似往日般“威风”,就连下巴也被黑白参半的胡茬占领。
因为常年握笔,安中元的手指和同年级的老者有很大区别。比起他们因为农作忙满布厚茧的手,他的手要好看很多,指了食指和中指一侧磨出的笔茧外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即将步入七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