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您要退休?为什么?是生了什么病?”虞应是喉头发干,她又惊又急,连声调都变了。
“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难愈需要休养。”
“那怎么不跟班上的同学告别?”
“何必兴师动众,我尤其不喜欢这些。还有,你跟文老师的事情……适可而止吧,你有你的天空。”
兴许是受理工男表达的限制,他没再多说,转身走了。枯瘦如柴的身形,不复往日精神矍铄。
虞应是望着他佝偻的背影,在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中格外苍老,心生酸楚,也生景仰。他是她的表姨夫,也确因这一层关系时常对她差别对待——当众让她颜面全无,可他的心从来都向着自己的职业和责任。她极少看到他笑,更加不会像文彬那样与同学打成一片,他是古板的化身,严格到几近苛刻是他半生注解,可他带出的两个班级数学成绩名列一二也是事实……没有人可以将他诟病,他对得起每一位家长的嘱托,亦对得起每一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所以他光荣得在花朵即将绽开之前悄然退场,甚至不需要掌声和欢送,园丁本心即如是。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可以作为他毕生的总结,而他即便离开了三尺讲台,也是落红不是无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