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薄凉很久都没有碰钢琴了。
在他的记忆里,乐谱很遥远,却又那么熟悉。
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唯一陪伴他的,是阁楼的钢琴。
他或许是喜欢的,乐曲从指尖流淌,落入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感,他曾没日没夜,弹奏着同一首曲子。
许久未见阳光。
他的身板,瘦弱又苍白。
房间里始终是黑暗的,因为他恐惧光芒。
“阿喃。”
有人在喊他。
听不见。
“阿喃。”
那个声音,不断地喊着他。
指尖如飞,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他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予理会。
就让他沉下去,沉下去,继续沉下去。
就这样一路沉到海底。
深海之中,阳光照射不到地方,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像婴儿时期,在摇篮里睡觉。
他困了。
“阿喃。”
又有人在喊他,好烦啊。
能不能不要打扰他?
只是,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喊他,又好像不是。
“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