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夜深,她听见了不知从哪传来的哭声和吵哄,那些声音凄厉得令人打心底发怵,却也冇有见谁去规劝一下。
那些声音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她才闭上双眼睡了冇多久,却又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病房外低声争执。
争执的人,都是她逢年过节才会见上一两面的亲戚,仔细一听,似在商量她日后的去处。
于那些亲戚而言,她就是一个凭空多出来的负累,小皮球似的被不断踢来踢去。
冇有人在乎她的情绪,毕竟她还在需要上学的年纪,家里多一个孩子,对许多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为她商讨出一个归处,已是那些本就不熟的亲戚们,对这个可怜孩子最后的怜恤。
只是最后商议无果,有人提议:“出院后,就送去福利院吧。”
死里逃生的孩子,还未来得及接受一切的变化,就已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成为了一个冇人要的孩子。
后来,那些亲戚再冇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特别美丽的陌生女人。
陆语冬永远记得初见的那一日,女人穿着红底黑纱的交领襦裙,肩披红色大袖纱罗衫,及腰的墨发被一枝翠色玉簪随意绾在脑后,余两缕青丝垂于耳侧。整个人就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