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匆忙挂了电话,可简以溪还是听到了挂电话的瞬间,那边压抑不住的一声抽泣。
简以溪抱着膝盖趴了很久,这才抬头把手机递还过来,强打精神笑着。
“我妈……养母他们正干活呢,他们会得多,什么活儿都接,帮人焊广告架子,装窗户,铺油雨布防漏……他们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我从来不觉得他们低人一等,也没觉得他们让我抬不起头,我……我不明白我爸妈为什么要说他们把我教坏了?”
简以溪依然笑着,好像不笑她就不会说话了似的。
安沐接过手机,随手放到茶几,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简以溪仰头敛了敛快撑不住的眼泪,强忍着敛了回去,这才跪爬着探过身来。
话音未落,安沐突然抱住了她,就像十二年前她离开顺义来潍城,养母在车站突然抱住她那样。
直到现在安沐都清楚记得养母怀抱的温度,相信十六岁的自己记得更清楚。
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拥抱。
“他们不丢脸,你也不坏。”
怀里温软的身躯僵硬着,好半天才放松下来,再开口的声音带上了压抑不住的哽咽。
“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