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有点儿早了,还没进门,隔着院墙就听见奶奶的大嗓门,指天指地,把养父骂得狗血淋头,那词简直没法形容,好多都是本地方言,粗野难听,即便是在这儿生活了十多年的安沐好多也听不明白,只能听懂其中夹杂的器官词。
养母看了眼安沐,说不出的尴尬。
“希希,跟安沐先在这儿等会儿,妈进去瞧瞧。”
养母拉着行李进去,边开网纱门边故意大声笑着吆喝:“建刚!快快,快出来!来客人了!”
言外之意,妈,别骂了,来人了,再骂就丢人了。
却不想,奶奶反倒咒骂的更来劲了,这次骂得很有重点,安沐听懂了。
“哪个像你个憨批?!脑子让蛆给拱了咋的?人家都姓了简了,你还老佛爷老祖宗似的供着,知道的她是你收养的赔钱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爬了她的炕!”
这话太不堪入耳,哪儿是一个长辈该说出的?!
骂声传出院门,已经有邻居探头探脑。
安沐听不下去了,迈步就想往里进,简以溪却突然快她一步进了屋,走路带风,一点儿也不顾忌自己才刚出院。
安沐紧跟着进来,养母把行李随便丢在了门口,客厅空无一人,卧室门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