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顾希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法那么理直气壮。
她从会说话起,大人们就煞有介事的告诉林卓安,这是姑姑,小姑姑。
顾希芮根本不懂,一边口齿不清的叫着“嘚嘚,嘚嘚”,一边萌萌的伸出肉手去拉这好看的小哥哥。
小男孩根本不屑,皱着小眉头居高临下看着小姑娘,“她那么小,我才不要叫。”
“她是妹妹。”他捏着那小手又补充道。
大人们笑翻了,然后耐心的告诉他,希希确实是个妹妹,但要叫她小姑姑,不过叫什么也不大重要,重要的是,你比希希大,还是男孩子,要像对小妹妹一样疼希希。
小卓安那时到底年少,连本小学毕业证都还没有,听得似懂非懂间,也只从庞杂无序的“因为所以”和“虽然但是”中抓取了一件事——疼希希。
就像是顾希芮直到成年才知道温玉从小告诉她“吃耳屎会变哑巴”是假的、却依然在掏完耳朵之后非常小心的把耳屎包好丢掉再洗手一样,林卓安早就把“疼希希”这件事深深刻在了潜意识里。
顾希芮躺在自己睡了二十几年的床上,抠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竟然头一遭失眠了。
不刻意去想的话,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