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可乐,小声说:“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不只是我这么觉得,你的成绩也从客观上证明了这一点。”
邵昀释然地笑了笑,看着她:“谢谢你。但是欢欢,实话就是,无论国赛也好、首大也好,每年能入选的有数十数百之众,真正推动学术发展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的生物生涯在大学后就走到了尽头。不是所有人都是周箨,这条路对天赋不够的人来说是很残忍的。我并不嫉妒他,但向现实和世俗妥协确实很狼狈。”
邵昀笑了笑,夕阳停驻在他的侧脸上,为青年英俊的脸庞镀上温柔而沉默的光。
时欢忽然回忆起读初中的时候,同样是眼前这个人,会兴致勃勃地邀请自己和他一起学生物竞赛,会为了在上竞赛辅导课前多温习半个小时而省掉晚饭,会在谈到首大生物系录取时眼里有光。
她的喉咙微微发紧,眼眶也有些酸。
没有什么比看到意气风发的少年被成长磋磨掉棱角、被迫放弃曾经的自己更令人惋惜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窗外,金乌欲坠,喷薄出最后一缕金光,天地之间即将没入黑暗。
时欢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邵昀会叫住她。因为这些话没有其他人会懂。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