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你放松,我尽量轻一点啊。”钟衍解了半天,大汗淋漓,“绝了,这什么惊天死结。”
林疏月深呼吸,哑着嗓子说:“抽屉里有剪刀。”
钟衍找着后,把这价格不菲的皮带和领带从中绞断,林疏月白皙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勒痕。
钟衍扶着她起身,小声说:“林老师,我开车来的。”
林疏月点点头,“谢谢。”
“我舅,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他,他从不这样。我,我……”钟衍想宽慰,想替魏驭城解释,能言善辩的一张嘴,此刻却笨重得不知说什么。
林疏月该是冷静了,崩溃情绪不见,像一张苍白的纸,浑身轻飘飘的。她说:“没事。”
这个时候说没事,谁信?
她的脚踝被皮带勒出两道很深的血印,走路都不利索。钟衍扶着她往外走,客厅里,魏驭城已经不在。如台风过境,徒留沉默的狼狈。
夏夜繁星,没有起风,外头像一个压闷的蒸笼。
魏驭城站在梧桐树后,一根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看到林疏月一身伤痕地上了钟衍的车。他的目光暗沉无光,烟夹在指间,燃尽了,烫着指间拉回了思绪。
车里。
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