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砚闻言笑了笑。穿行过路口?, 他左转驶上高架, 车速骤然提上来, 桥下的城区灯火万家,暖光映在车窗零碎的雨珠上, 随风飘散成一片。
“我讨厌伞。”良久, 他淡淡说,“因为赵东平。”
“你应该也听过这名字吧?贺秋兰平时总爱念叨他。”他说着,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到现在她?都得阿尔茨海默症了,也还是念念不忘的。”
“小时候我一直认为父母很恩爱, 他们也都爱我,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不过后来才知道那是假的,那一天我陪赵东平去医院检查,回来时下起了暴雨,我们只有一把伞,他举着伞把我搂在臂弯里,我们一步步往家走,后来他忽然就开口?告诉我说,我母亲去世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至今都还能记起那时的情景,水雾缭绕的雨季,他跟赵东平共撑一把伞,并肩站在空无一人的旷野里。 那一年他十?四岁,赵东平突然确诊肺癌,他们举家搬回故乡养病,他也正是因此跳级转学,后来在新学校遇见了她?。
“他说我母亲是被贺秋兰害死的,按着我的肩膀要我发誓,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她?。不能把她?认做母亲,不能对她?好?,现在不行,他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