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步的时候,身后,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那是刀子落地的声音。
司晨停住脚步,但她没有回头。
山林中,冬风萧瑟,恍若鬼哭。
“将他二人合葬吧。”她开口,低声道。
“是。”火舞应了一声。
司晨带领四个人下山,顺着小路,刚走到山下,一抹像蛇一样扭成十八弯的苍紫色映入眼帘,他裹着厚厚的貂裘,面色苍白,乌黑如瀑的三千青丝不挽不束,披散在身上,顺滑柔软,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泽。
他靠在一棵和他一样弯的小树上,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他一点也不像是在逃难,甚至比他做礼王时更加自在洒脱。
在他的身后站了有二十个年轻男子,个个相貌清俊,但是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司晨眸色微沉,她停住脚步,当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时,她的眼神忽然又明媚起来,她用含笑的语气淡淡嘲讽说:
“原来狐狸精没变成苍蝇飞走啊。”
晏樱望着她,用包容的语气无奈地笑道:
“狐妖也就罢了,‘苍蝇’太难听了吧,我若是苍蝇,那你从前被苍蝇落过许多次,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