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四周捶打,再劈开背壳和肚脐,将金黄油亮的蟹黄取出来,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
火舞将蟹黄端上来,晨光不太喜欢姜醋,拿起筷子直接吃起来。是蟹黄本来的味道,鲜香味美,微微回甜,一口吃下去,她沉醉地眯起眼睛,开心又快活,两只白嫩的拳头握紧,兴奋地摇晃了两下,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好吃!”她一脸幸福地说。
沈润望着她,他很容易会因为她这样单纯的表情松懈起来,在意识到自己松懈的一刻,他连自己都憎恨了起来。
他的心里阴沉沉的,似布满了浓黑的密云,他无法相信,在目睹了她的天真无邪之后,他无法相信这样灵透单纯的她居然会有强横、凶狠、狂妄的一面,如同站在云上蔑视万生残忍阴厉的凶兽。
他怎么都无法把对面的她和之前那个蔑视他、羞辱他、欲将他踩在脚下、试图将他变为工具的女人合二为一。
这样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这个事实才是最让沈润觉得不舒服的。不是觉得突兀、奇怪、难以接受,也不是对这样的事实感到震惊、惶恐,而是像沙子,就像许多沙子落进心腔里,在缓慢地、恶毒地摩擦着他的血肉,这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不舒服感是一种折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