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答应着去了,留下映红带着两个小丫鬟在亭子外头候着。
这两个丫鬟形容尚小,不过十二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着柳绿色比甲的梳着双丫髻,想来是犯了春困,此时站在那里,头却是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盹。另一个也不遑多让,眼皮耷拉着,又努力想要睁开。看得人想笑。
映红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就要发作两人,我含笑摇头,抬起食指摇了摇:“无妨,不要吓着她们。”
自己当日在公主府为奴,从早到晚的劳作,最期盼的就是能歇上一小会儿。
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罢了。
此时日光正盛,将复色牡丹花瓣的浅色部分照得近乎透明,明媚娇娆。亭子一侧的池塘有微风吹过带起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忽然有不知名的翠鸟叽啾一声从水面略过,在水波尚未散开前激起许多道涟漪,层层叠叠,往复不已。
我心中有一事难以决断,亦是反复掂量。
索性搁下画笔,拿了放在案几旁的白绢地绣孔雀漆柄团扇把玩,行至亭子临水一侧坐下。
之前的涟漪已经散去,水中倒影渐渐清晰起来。落花无声,我倚靠在近水的美人背栏杆上缓缓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