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影影绰绰的想到,正位东宫,再不需要掩去自身光华以避人猜忌、不会再被自己的父亲多方压制,的确是让他欢喜的。
第二日醒来,我尤有几分怔忪。
躺在挂着明黄帷幔的床上,好一会儿才彻底醒了。
这里是他的寝宫。
不是萧王府的多福轩,是太子居所毓德宫的裕德殿。
“湛露!”我掀开被子,撩了帐子下床。
“昭训醒了!”湛露带着翠浓、如意,笑容满面的进来了。
我着急道:“太子上早朝了?怎么不叫我?这会儿都快巳时了吧,叫别人知道了成什么样子。”
湛露笑的意有所指,“是婢子们的不是,下次一定早些叫醒您——只要太子不拦着!”
我没好气的睨她一眼,“你们倒都听他的。”
如意接过我递回去的湿帕子,笑道:“昭训勿要羞恼。这原是太子体恤您。”
翠浓不紧不慢的为我梳理长发,温言道:“昭训担心的,婢子明白。这里比不得在萧王府的时候了。原先府里大家自己有一处庭院,相互还隔着园子,关上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迁入毓德宫,虽有前后殿、东西配殿的分别,到底是在一个宫落,抬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