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又补了句:“避开北边朝向京都方向的镇子。”若是昌若发现我们逃了,或许会派兵往回京都的方向追赶。不管如何,先避开正北的镇子就是。
众人依言而行。趁着夜色正浓,在墨黑天空一轮模糊新月的陪伴下,沿着山岗朝西南向奔去。
寒冬里山坡上草木荒芜,大片黄土裸露在外,只有小路边上间或有成片的暗绿萧瑟的松树。风被松针间隔成无数缕,吹在人脸上就像许多银针扎上来一般。好在铺落在地上的松针踩上去十分松软,缓解了山路上常见碎石硌在脚底的疼痛。
然而到底一直娇养在内宅,大半个时辰的急行后,我与翠浓俱已精疲力竭,最糟糕的是绣鞋底已经磨破。
我与翠浓身上衣衫鞋袜,是被谢家军所擒后,昌若着人送来的。换下了自那日落水后便已狼狈不齐整的衣物。
质料做工精细华美,却只适合闺中静好,而非在山中惊惶奔逃。
我苦笑不已。
可这时候担心追兵,也顾不得了。虽然行走艰难,依旧和翠浓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朝前挪动。又勉强坚持了一个时辰后,脚底已经火烧火燎一般。刘小禾发现我们步履蹒跚,只得停下在树下暂时歇息。
然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