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这个过程中,许广陵分外感受到的,是属于生命的美好。
更准确点说,身而为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和那小草比起来。
眼睛可以看,看那此际并不蓝的天,但天地之间,一览无余。这片地域的环境哪怕再单调,但也依然有天,有地,有山,有水,有草木,有动物,有各种形状和各种起伏。
换言之,再单调,也还是可以入画,入千百幅千百种画。
耳朵可以听。
雪飘落的声音,风呼啸的声音,鹰掠翅的声音,牦牛羚羊等奔跑的声音,沙漠中沙子滑动的声音,沙漠中的泉水缓缓渗透和流淌着的声音……
鼻子可以嗅。
在这片已然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许广陵灵敏的嗅觉,依然能辨析出很多草木散逸的味道。
……
而这些,小草都没有。
统统没有。
它被冰雪覆盖,它被寒冷侵袭,它被黑暗笼罩,它不能动不能言,不能看不能听,而只能依靠一种单薄的模糊感知,然后竭力地维持着生命的延续。
生命于它,太单调,永远的单调,太沉重,永远的沉重。
其实不是很爱思考的许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