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帮主再没言语,接着说道,“属下自不能与少帮主争执,只是自那以后,却也实在不敢再遣人跟着他了。而后数日,少帮主每日早出晚归,至于期间做了些甚么,他既不与属下说,属下自也不敢问起。只是,只是本月二十七始,陆续有店家到堂里来要帐。属下相询乃知,却是少帮主在外间赊欠了银钱,是以一一还上。这些便是属下拿到的欠单。”说完,从上衣怀袋中取出一褶票据,行到何瓒面前,躬腰递了过去。
何瓒接过这些票据,一张张看过,事主有甚么寻悦楼、清水楼、瑞云楼,又甚么宝来坊、财来赌场、顾氏商行,数来有十几张。张张都有何珩玥的签押,所欠银钱少则五六十两,最多的一张是宝来坊票据,竟有三千七百三十两。“混账!”何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显然已经气极。还好,这一掌打出并没有用上内劲,否则这木桌哪里还能成形立着。依大华统购律,大华时下稻米才16文一斤,一两银子可购大米一百五十余斤,乃是五口之家足月的口粮。何珩玥来都城才十余日,竟欠下一万一千多两银钱,耗去南帮上下三千余人三、四个月的用度,这叫何瓒如何不火大。
众人见何瓒发怒,面有惧色,心中却不免一松,皆是想着,“可是少帮主自己惹的祸事,些须怪不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