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垂眸,端详着折扇上的渔翁残荷,谁会想到霍轻舟会在这残荷上多画一只青蛙呢,真是有趣。是啊,谁会想到在满京城的人都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个霍九的时候,庆王却还记得呢?可这一点儿也不有趣。
同一时刻,坐在庑廊下的人也从鸽腿上取下一个竹筒,他展开看了看,望着面前垂手而立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展怀练兵,严防十里,你说他防得是谁?”
少年肃然:“他防得不仅是鞑子,还有朝廷。”
那人满意颔首,目光看向庑廊外的一方天空,良久,才道:“西北要动了。”
“义父......”
那人缓缓摆手:“罢了,罢了,你看着办吧,不要和展怀硬碰硬便好。”
少年垂首:“是。”
屋外传来阿有高亢的声音:“耿大哥耿二哥,你们来了啊?”
“这么大声做甚,也不怕吵到五爷。”声音粗壮浑厚,这是耿锁。
内书房里,正坐在书案上的霍柔风纵身跳了下来,待到展怀沉声让外面的人进来时,她已经正襟危坐,在窗边的小几前摆弄前日阿有刚做的木头小马。
“你们这时回来,可是有什么人出城去了?”展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