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边上,感受着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来往车辆时,张大发才吁了口气,但不争气的双腿依旧颤抖着。骂骂咧咧地朝路边的草堆吐了两口口水,他才掏出一把手机零件。刚刚手机被没收了,出废弃工厂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黑衣壮实青年才将已经关机卸下电池、拔了卡的手机还到他手中。重新插卡安上电池,开机的时候,他连哆嗦几下都没将电源键摁实,好不容易开了机,一个电话先打给手下,报出自己的位置,让人立刻开车来接他,最后还不忘让人给他带身干净的衣服。
打完电话,张大发就靠在路边的大树杆上,树上的知了吵得他心烦,但又无可奈何,于是他就开始回想刚刚的场景,说实话,他刚刚的确很害怕,从手机被拆得四分五裂,就能判断出赖远是真存了杀人的心思 。至于那位三哥,以他活了近五十岁的阅历,却一点儿都看不透那个年轻人,什么剐刑、车裂,在那年轻人口中说得轻轻松松,仿佛在他眼里被绑在柱子上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如同狍子一般的畜生。
一想到那个年轻人yin寒的眼神 ,张大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身上摸了半天,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他记得这烟是早上刚到拆迁办公室时,手下“黄毛”孝敬他的,他嫌“三五”的混合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