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自己开玩笑,给自己的这半个小时还是因为自己用拆弹的后门换来的。走下大坝的时候,她走得很快,头也未回。
李云道如同自己承诺的那般,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独自一人,走到大坝旁的铁栏杆处,迎着湖风,凝神 望着暗夜里的汹涌黑潮。
人性的复杂令他唏嘘,张士英的暴戾造就了这场悲剧,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位见人都一脸笑意的张副厅长居然还有如此暴力不堪的一面。甄平算不上一个好人,也算不上一个好母亲,但她对儿子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
李云道想起了东北大雪山脚下的那座土坟,如今山雪融化,坟头的石堆里是否又长出了漫野山花呢?如果住在坟里的女人还没有离世,也会像甄平护着儿子这般不要命地也要护着自己吧。
迎着湖风,他吹起了口哨。
山歌,老李家人人会唱的山歌。
某年某月某日,穿着碎花棉衣的李秋萝也哼着山歌,提着竹篮,走在那溪流潺潺的山间小道上,直到她碰到了一个叫王抗美的男人。
李云道叹了口气,回到坝顶小屋里,检查了一遍刚刚被自己一枪爆头的尸体。
尸体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是一侧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