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几乎没有其他的住客。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窗帘没拉,窗外马路上的昏黄灯光投进房间。
自己已经四十有八了,前不久最后一次提拔的机会也失之交臂。他不敢回去面去妻儿的眼神 ,尤其是已经成为医院副院长的妻子的幽怨,从正处到副厅,多少人一辈子都越不过那道门槛。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被抽调进了巡视组,他本没有对这趟公差抱有太大的期望,例行公事而已,却没料到接到京城电话的第二天,他便接到了一个来自浙北的电话。
他做梦都没有料到,曾经自己只能瞻仰的大人物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但却也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电话会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本就沉默寡言,在巡视组里谈得来的人也极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好在纪委的干部似乎早就都习惯了独行侠式的同事,所以也没太当回事。
起先,他并不清楚这一次要来浙北,所以对于那位大人物左右而言他的言辞弄得云里雾里。等到了浙北,第一次碰头会后,明确了此行的目的,他才终于知道,此前那个电话的言外之意。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下定了决心,在他看来,自己的人生已经走过了大半,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想在一个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