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怒火,在此刻迅速的窜烧起来。谢石阴沉着脸,操起桌上的一沓信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好得很!你竟为了一个乐坊的女子,处心积虑到这等地步!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儿!”
谢琰背脊挺直且僵硬。屋子里的光线虽有不足,可散落在地的信件上的字迹,还是撞入了他的眼中。
白纸黑字,详细记录着他是如何暗助天锦与刘裕“私通”,那一条一条的……的确确都是他干过的事情,他无处辩驳。
信纸落下来时,划伤了他手背。血口刺刺的疼痛,可谢琰却反而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长久压在心里沉闷仿佛是一块巨石,紧紧地堵着他,他怀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痛苦而绝望,无人可倾诉,也从不敢松懈。
谢石的怒火令他愧疚,却也成了他的解脱。
他的削薄,显得微微干枯的嘴角,轻轻动了两下,心里百感集中。
谢石一直就紧盯着他,将他所有表情都收入眼中,脸上的阴云密布,“你是何时对一个乐坊的女子如此上心的?”
其实谢石更想问的是,明知天锦已经嫁作他人为妇了,为何他非但没有戳穿,反而处处为他们遮掩?
可话到了嘴边,他难堪极了,就怎么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