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之南,八公山之东的旷野地,天高云淡,四下荒芜。
寒风由北至南,庞大的南朝军驻扎在此,宽大的旗帜在严风里凛冽。旗帜下,一排排整齐的士兵在空地上操练。
此时已是十二月的深冬,那群士兵竟然在刀刃般刺骨的寒风中,褪去上衣,半裸着身体训练。男儿们不惧严寒,握枪的手丝毫没有颤抖,声震如雷,惊天动地。
真不愧是南朝的北府兵,当真是个个的铁骨铮铮,血气腾腾。
南朝的先锋都督谢玄一贯早起,如无特殊情况,他都会过来看一看晨练的士兵们,风雨无阻,从不缺席。这也叫士兵大为感动,起码这位领袖无论何时,都记得他们,愿与他们同甘共苦。
然而,几天前,谢都督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跟着,对外称是新请来的谋士。
他没有着戎装,一身宽袖素衣俊逸闲散,眉目间并没有谋士的城府阴郁,反而是一股朗月清风般的姿态。最重要的是,那不就是他们的辅国将军谢琰么?咋就成了谋士云殊了?
一个大咧的士兵脱口就说了出来,结果被拉出去大了十军棍。
军中纪律严明,最忌讳的就是违抗军令。看到一个同伴被揍了,其他人也都一一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