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对她的尊敬和爱戴,她不是不知道。她强打起精神,悠悠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吧。儿子还小,我怎么能死呢。再说,咱们的大事儿还没办成,我更不能提前先走。”努力牵扯出一个微笑,愈发睁大了眼睛。
汤药是许久之后才煎好,但她果然一直撑着没睡去。只等到喝了汤药,终是坚持不住,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只觉得又在浩瀚无边的水中飘摇。好像是一叶浮萍一般,总也找不到出路,更找不到归宿。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浣风楼高大的楼宇外,穿着一袭雪白的衣裳,书生一般走过来。
她想要快步迎上去,终是碍于身份情面,忍住了自己的心愿。
可惜,就这么一下,她还没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便换了风景。风景中是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幽幽竹林中,弹奏一把好琴。他的身姿伟岸,背影颀长,只看一眼就被他的气质所吸引。
他弹奏的曲子也很好听,乃是熟悉的《虞美人》。她忍不住想要摸出腰间的玉笛来合奏,手指刚一触碰到腰间,才想起自己的玉笛早就断掉了,而且还送了一半给阿裕。
她胸口激荡过说不出的情绪,有些愧疚又有些懊恼,甚至还有些羞涩和气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