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莹莹的那个天哟白个哟哟的云欸,我拉着情哥哥的手欸,一起到城里来……”路旁的音响里,正响起乐声,韩莎双手拉着风尘的左手,跳到祂面前,摇着手,很即兴的唱了一句,声音又高又亮,一双眸子如剪春水一般动人。她问:“人家这一句唱的怎么样?”盈盈的目光,落在风尘的身上、脸上,不胜娇羞,恰似春水般温柔。风尘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背,将人紧紧的,搂紧,揉进自己的怀里,赞道:“这《信天游》啊,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信马由缰,想怎么唱,就怎么唱……这俗话说,葱辣鼻子蒜辣心,芥末辣上二股筋。这陕西民歌也好,山西一代,甚至于包括山东的快书、二人转、二人台,腔调或者有变化,但它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跟芥末一样的辣……是一股气,又粗又壮,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直冲脑门儿,那腔一出,就是石破天惊,山崩地裂的。”这本就是一种“哭腔”,充斥着一种豪迈、凄凉的苦,唯独缺少了那种温柔!
这一方山、这一方水、这一片土地养育出来的人容不下含情脉脉的小温柔。那种粗矿的西北风刮过,留下的便是这样的哭腔,这样的豪迈。这是呐喊,气冲霄汉,就和唢呐一般,是一样的声音——
它不讲变化,只是一股中气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