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一丝诸卿皆清,唯我独浊的自卑感——那几位出口成章啊,描景抒情,文采斐然,他裴文约就多少差了一筹……
所以只好垂首敛容,跟旁边倾听,没事儿就不插嘴——好在除了庾亮外,其他三人都比他年岁大好多,那就纯当陪长辈出来玩了吧。
王导等人的谈兴倒确实很浓,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个不听。可是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周顗突然间神色一变,放下酒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王导就问了:“伯仁因何而叹?心中有何块垒,可说出来,我等试为开解。”裴该心说对啊,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说说吧,让大家伙儿也高兴高兴。
周顗叹道:“家父(周浚)曾为安东将军,即驻秣陵,我少年时也曾登此岗、入此亭,瞻望江水滔滔,有如天河,围此东南半壁。忽忽已三十年矣,重又来此,看风景无异,但想江北山河,却已与往昔大为不同了。故此感念,不禁喟叹出声……”
谁都没想到,原本开开心心的,周顗突然间说起时局来,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出来才好呢?总不好哈哈一笑,开解他说别想太多啦,咱们今天是来玩儿的,国家丧乱什么的都先扔脑后去——只得各做悲戚之色。
刁协说是